英格睿德

肉食者不鄙

【希言喻语24H/18:30】一碗满满

杰希又长大了一岁!

写得很慢,所以可以别那么着急看哦

最后,我是彩蛋【当当当!】


————


  喻文州最喜欢这样懒洋洋的早晨。


  重芝士蛋糕放在阳光能照拂到的角度,白瓷盘上点了几枝碎花,薄荷叶一片躺在蕊心,他把牛油果全麦三文治摆好盘,小男友要两个他要一个,清脆一声放在侧位。喻文州把沾了水渍的手往淡蓝色围裙上抹了抹,又转身开开心心地去拌酸奶麦片。

  昨天逛超市的时候很幸运地抢到了大促销的酸奶,是喻文州喜欢的牌子,一回到家就被出差了两个月偷偷回来想给他个惊喜的王杰希吓了一跳,险些把刚买的酸奶摔到对方脸上。

  而王杰希一把抱住他蹭了又蹭,邀功似的说:“出差带了麦片回来,你不是喜欢酸奶吗?做酸奶麦片吧。”


  喻文州忍不住笑,怎么知道我买了酸奶的……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他是个喜欢美食的人,而王杰希是一个喜欢他的人。


  厨房是清一色的简洁风,有点直男,是王杰希当初装修来追喻文州的,后来喻文州住进来,随之一起来的是各式各样的锅碗瓢盆和精致漂亮的瓶瓶罐罐,厨房就瞬间充实了起来。

  窗台上的瘦腰玻璃瓶里插着一枝蝴蝶兰,有时会是喻文州买菜时随手挑的一枝鸢尾,有时会是王杰希一时兴起买的一枝香槟玫瑰,旁边配套的卡片上写着王先生的今日情话,字迹飞舞得像上扬的眉角,喻文州做早餐时一眼就能看到。


  俗套的浪漫。这么想着,喻文州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卡片收藏,就放在王杰希前年送他那本手工制作菜谱里头,卡片一多,喻文州都不敢翻动菜谱了,最近有考虑把它裱起来做成标本一样的,王杰希持赞同意见,最后是前来做客的黄少天坚定地一票否决。

  酸奶麦片甜腻的香味不是很浓,喻文州伸手拈了几片薄荷叶洒在宽口杯里,不像纯牛奶那样拥有四溢的扑鼻奶香,酸奶是一种趋近凝固的端庄美。
  实在是太过诱人……喻文州盯着手中的杯子看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低下头凑近去尝一尝。

  舌尖刚触到冰凉一角,就感受到一个人从背后欺上来,整个人被温暖团团抱住,王杰希的双手搂住他的腰,头就埋在对方的颈窝处肆意犯懒,他还闭着眼,迷迷糊糊地唤了爱人一声。


  有一瞬间喻文州以为是一只大猫抱住了自己。


  他偏过头不轻不重地吻了吻对方的唇角,回道:“杰希,早上好。”

  王杰希半晌才“嗯”了一声,没睁眼,一副困到昏迷的样子。


  喻文州放慢了拌酸奶的动作,尽量不吵醒在自己身上趴着的人,然而他的小男友连睡觉都不安分,窝在自己的脖颈处蹭来蹭去,细密的吻从肩颈一路向上,脸颊到嘴角,绵绵长长。

  被这样撩拨的人“哐当”地一下放了手中的调羹,侧过身来搂住对方的脖子,王杰希抵住他的额头,微眯着眼,直直的说:“我要亲你。”


  像个小赖皮。


  刚谈恋爱那会儿还道貌岸然地问“我能亲你吗?”,现在在他身上黏黏糊糊的人都不知道是谁家的男朋友。喻文州感慨,从“能不能”到“要不要”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欸。  

  下一秒如愿以偿,得到早晨的第一个吻。清淡而冷静自持的拥吻,却也能称作缠绵,像小奶猫的撒娇讨吻。

  然而小奶猫只尝了一小会儿就松开对方,手指轻轻抚过喻文州的嘴唇,末了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


  “你早上又偷吃冰了?”


  方才的旖旎气氛瞬间消失,他那懒洋洋的小男友一眨眼就变成了严肃的老父亲。

  “没有啊杰希。”喻文州顾左右而言他。

  王杰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探过身去舔了舔对方的嘴唇。

  “甜的……炒酸奶?”王大神探一本正经地分析着,“我昨天回来的时候有看到的,街口新开了家甜品店,门口‘炒酸奶’的牌子挂的很高。”

  “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偷偷地乱吃东西?”低沉的声音缓缓地引诱对方,“说实话……我的小男友。”


  五个大字甜腻腻地击中某人红心。


  喻文州心中百转千回,当机立断地抱住准备长篇大论教育的王先生,整个人缠在他身上,软绵绵地认错。

  他眼睛漂亮得很,平时看冷静如水,要等撒娇的时候眼睛里打着弧的泛星光,可怜兮兮的模样装得要多像有多像,脸上虽然纯良却一肚子的坏水,又故意软着声唤“杰希”长“杰希”短的……


  哎,王杰希偏吃这一套,屡试不爽。


  好不容易把“老父亲”小男友赶去洗澡,喻文州把围裙解了,盛着酸奶麦片的宽口杯被放在桌子中央,两个靠着配对,一个杯壁上是软萌的索克萨尔,另一个杯壁上是呆呆的王不留行。


   他拿出手机找好角度拍了一张,把今日份的爱心早餐和窗台上的那枝蝴蝶兰——还有属于夏天的第一缕双人份阳光统统收了进去。

  喻文州_V:

   早安^_^[图片.jpg]

评论(999+)

“早安啊啊啊啊啊啊抢占沙发抱走人妻喻队!!!!”

“美美美美死了!喻队你是天仙吗啊啊啊啊!下凡辛苦了!”

“喻队你在退役老年生活中到底点亮了什么不得了的技能啊!!!简直报复社会!”

“大家好,这是我男朋友给我做的爱心早餐”

“王杰希:大家好,这是我男朋友给我做的爱心早餐”

“王队:这是我家的田螺姑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上请你坐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手动@王杰希V”

  不一会儿,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喻文州划开推送——是王杰希的微博转发界面。

  王杰希_V:

  我家田螺先生,谢谢//喻文州_V:早上好^_^[图片.jpg]

  于是某“田螺先生”了一声:“杰希你别顾着玩手机,洗完澡就过来吃早饭!”来吃早饭!”

  那头吊着个京腔远远地应了一声,笑意满满:“好嘞——我的田螺先生。”

  喻文州听着,不自觉地笑了。


 ——现在是早上八点半,王杰希出差回来的第二天,喻文州退役后的第二年,两个人一起度过的不记得第几个夏天。  



  吃完早饭,王杰希就窝在沙发里边消食边倒时差,喻文州就抱着平板坐在他身旁自学日语——退役后的微草队长又忙活着学经商,喻文州反倒闲下来发展个人爱好,他的记性好,又聪明,譬如现在这一身好厨艺都是他自己摸索尝试出来的。

  茶几上点着素香,旁边放两个歪歪扭扭杯,里头泡着柠檬苏打,喻文州当初对这个杯子的形状一见钟情,声称这样奇特的形状和王杰希奇特的眼睛十分相配,王杰希思索了一下,持反对意见。素香也是喻文州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小玩意,据说有安神助眠的效果,味道倒蛮好闻的。

  这样的一个家,晴天时看书雨天时睡觉,一大早起来做健康早餐,到晚上就牵着手去江边散步,当初方士谦来做客时,看着养生二人组啧啧了好一会儿,调笑说两位队长真是会过日子。

  王杰希纠正他,是喻文州会过日子,自己只是会和喻文州过日子。

  喻文州在一旁边听边笑。

  方士谦呵呵一声表示秀恩爱引起不适。


  此刻那个会过日子的人坐在落地窗旁,身子打落的阴影正好把王杰希虚虚拢住,王杰希本来是有些困的,可眼神又忍不住描摹着那个好看的背影,思绪飞出了天际。

  爱人身上穿的那件衬衫可能是他的,风格简约干净利落,也有可能不是他的,喻文州给两个人买衣服都会不自觉偏向自己的喜好,说起来两人的用物除了个别有绿色蓝色的区别,大多都混在一起。

   两个人的生活,很容易让人想起一辈子。

“我等下要回趟俱乐部,要一起吗?”喻文州捧着歪歪扭扭杯看向身旁躺着的人,又自顾自地帮他回答:“还是一起去吧,不能让你一个人在家里犯懒。”

  “明天蓝雨好像和微草有场友谊赛?”王杰希起身,把人轻轻地搂了搂,就着对方的杯子尝了尝酸甜的柠檬水,问他:“还是放心不下小孩儿?”

  “怎么会?”喻文州拉着男人的手放在胸前,深情地捧读道,“我的心里只装得下杰希你一个人呀!”

  “……太肉麻了。”

  “诶?我还以为你喜欢这样的。”


  王杰希喜欢什么类型的?

  微草成为两冠在手的豪门战队时,也曾有记者向这位不苟言笑的队长问过他的八卦。当时王杰希愣了愣,随即云淡风轻地说出直男标准答案——“温柔、安静……善良的那种吧。”

  “是吗?我当时是这么说的吗?”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王杰希看着喻文州熟练地转方向盘倒车,一系列操作下来行云流水面不改色,从侧脸看过去简直帅炸天际,忍不住吹了声口哨:“两个月不见,车技见长啊。”

  喻文州一本正经:“我车技好不好你昨晚不就见识了吗?”

  车内沉默了一瞬,话一出口喻文州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果不其然旁边传来一声轻笑——

 “我还第一次见有人开黄腔开到自个儿身上的。”

  他自己都憋不住笑了。


  下一秒感觉到自己的右脸颊被人用手背蹭了蹭。他的心一动,一句轻飘飘的话落到耳边——

  “喜欢你这样的。”

  这是在回答第一个问题了。喻文州抿了抿唇,调笑说:“那我是杰希的理想型吗?”

  “说实话?”

  “嗯……先听实话。”

  “不是。”

  喻文州气笑了: “喂!回答的也太干脆利落了吧……”

  “你不是我的理想型,但你是我的终生型。”

  不用看也知道,王杰希这个时候的眼眸里的神色有多温柔迷人。

  这时恰巧前面一个红灯,是接吻的好时候。



  偷完吻的喻文州舔了舔唇瓣,在红灯亮起汽车引擎轮胎摩擦一同响起之前,轻轻地用一句话接上那个话题——

  “我跟杰希不一样,你一开始就是我的理想型。”

====


  16岁那年,喻文州把休学打电竞和出柜绑在一起扔到了父母面前,当时喻家父母知道这个消息时各自处在自己事业的最高峰,得到“你自己清楚就好”这样一个平静如波的回答的喻文州既有一点庆幸又一点点失望。

  一年后他回家吃年夜饭,喻家照例有一句没一句的唠家常,父亲突然在饭桌上问他:“在那边还过得好吗?”

  喻文州一愣,没反应过来“那边”是在哪里。

  父亲咳了一声,稍有些别扭地说:“就是……训练营,还过得好吧?”

  “啊……对啊文州现在是在训练营准备出道了对吧,”母亲也如梦初醒般地反应过来,笑着说:“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孩子都这么大了,当然能好好照顾好自己啊。”

  “我就问问……也对,我喻家的孩子总不会过得不好,就是文州突然长大了我一下子没适应过来。”

  其实并不是很好,喻文州心里知道,当时他每天在训练手速的练习上苦苦挣扎,在队员名单上的最末尾提心吊胆,自我怀疑和失望的滋味其实并不好。

  “是啊,我过得很好。”但17岁的喻文州也笑。

  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成长,后知后觉感受到父母的关心,后知后觉地尝到失败与成功的芳香,喻文州的时间总是要慢一点——这大概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优点。


  就连感情也是。


  和王杰希第一次见面后的几个赛季,偶然在G市捕捉到饥饿加迷路加无家可归的微草队长,他看着比自己略高一点一脸颓废的男人,想到刚刚在电视上那个神采奕奕光芒四射的魔术师,两者对比之下觉得可爱到爆炸。

  “嘿,小喻队,”王杰希大概真的是饿坏了,声音听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你能不能带我回家?”

  那一刻某个东西击中了喻文州的心,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出了柜的人。

  于是蓝雨队长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的爱情。



  “这是我的黑历史啊……”王杰希有些惊叹地点评道,随即眉头一皱,声音里又带了几分不可置信——“所以你早就暗恋我?!”

  “啊……原来你的重点是这个吗,好难过。”

  “别打岔,”他急切地打断对方的话,从自己的声音里听出了满满的迫不及待,“那么你的确很早的时候就暗恋我,并且在我提出要追你的时候心里也是暗恋我却死活不说出来,是吗?”

  喻文州终于憋不住笑了:“哈哈,我也没想到你的告白竟然是这样的,当时以为这是杰希大神你的情趣,或者是什么王家家规——追过的男孩才是我的男孩之类的。”

  “你啊真是……”被调侃的那人揉了揉眉心,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止不住,“不怕我追着追着就放弃了?”

  “不会啊,”喻文州如实回答,“我对你有信心。”

  “也是,我对自己也挺有信心的。”

  车稳稳地停在蓝雨俱乐部的后门,喻文州松开安全带,下了车才发现副驾驶座上那人没到,耐心地帮对方打开车门,看见王杰希脸上的惋惜神色时觉得有些好笑。

  他听见一声叹气,憋着笑问道:“怎么啦,我的王先生?”

 “还是有点可惜,”王杰希感慨,“错过了暗恋我的喻文州。”

  喻文州站在车门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歪着头对里面的人笑:“叹什么气啊,我人都是你的了……快下车。”


  已经没什么好可惜的了,现在是明恋王杰希的喻文州。



  蓝雨的俱乐部王杰希不是没有来过,当初异地恋横跨南北两个大省,他现在都能摸清楚喻文州在蓝雨的小厨房在哪里了——当初喻文州的厨艺被一众队员发现后立刻给他们的队长腾出一间房做御用厨房。

  以及,蓝雨是有女厕所的。

  回忆到这里,王杰希的胸膛里闷着笑,目光远远地落在训练室门口正在和卢队讲话的喻文州,当年那个后辈已经长得比他的队长还要高了,脸上阳光的笑容背后也有了令人安心的成熟,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过气队长和成长后辈形成了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

  他的小男友一米七八,有一点点矮,但是听说矮一点的男人居家……嗯,是挺居家的。王杰希笑了,他就是喜欢怎么办呢?

  “看着我傻笑做什么?”喻文州喊他回神,王杰希这才注意到他怀里抱着一个盒子,里面装着索克萨尔的手办,又设计得精致了些——

  “好看吧?是十五赛季的纪念版。”喻文州笑得眉眼弯弯,声音里是由衷的欢喜,“我退役那年出的,设计师是蓝雨队长的死忠粉,瞒着我偷偷向蓝雨队员和蓝雨粉征集意见,想给我个惊喜。”

  王杰希知道他高兴,含笑听着越来越飘的声音,把手办装带后小心翼翼地放在驾驶座下面,确保珍贵的手办足够安全。起身的时候偶然瞥见喻文州衣角口袋藏了一小片花瓣。


  “是桂花。”王杰希拈了来闻,对方也要凑过来,笑眯眯地说,“应该是刚刚从后门出来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的。”

  “我记得蓝雨有个小院里种了一圈桂花吧?现在应该开花了。”王杰希突然开口,眼睛盯着桂花瓣出神。

  “开花了是没错,就是还没到盛季……”喻文州去牵对方的手,调笑道,“怎么?想约会也这么磨蹭?”

  他的小男友正色道:“时间很突然,地点很随便,就没敢请喻先生陪我约会了。”

  喻先生把那片桂花瓣塞到对方口袋里,故作叹息:“那也没办法,谁叫你是王先生呢?”

  那边的王先生快要忍不住笑了。

  “走吧,摘点桂花带回去给你做桂花藕 ”

  “你身为蓝雨人这么做真的好吗?”

  “没事,反正要打也是打你。”


====

  最后当然是没摘成桂花。那桂花蕊小小一瓣可怜兮兮得紧,连王杰希都不敢下手,好嘛,桂花没摘成当然要拉着小男友吻一吻才能补偿——结果差点被出来喝茶散步的蓝雨经理抓住。

  最后王杰希感慨,一大把年纪约个会还跟小年轻似的。

  “小年轻”喻文州提议去吃早点来解决今天桂花之憾。王杰希听后迅速在脑海中思考了一遍“早点是早上的早,点是早点的点”,然后在已经是十二点钟的现实面前,义无反顾地决定相信大吃省本地人。

  喻文州好笑地把一脸视死如归的王杰希赶到了副驾驶座上,车子稳稳地驶向附近不远的茶楼。下午的人极少,零零散散几个围在一起嗑瓜子,在前台算账的老板一抬头看见走进来的两个人时,惊喜地打招呼。

 “欸喻队?好久不见了啊!”   

“这位应该就是王队了吧,欢迎欢迎!”

   这样的问候一听,王杰希心里就明白了几分——这个茶楼怕是蓝雨的御用食堂。

   “说是御用也不太对,只是以前少天喜欢这家做的茶点,然后把郑轩小卢他们都带过来尝过,渐渐地大家都喜欢来这儿吃了。”喻文州边解释边给两人斟茶,菊花茶的香气缓缓揉开,“早茶的点心大概没剩多少,但至少可以来两碗云吞面过过午饭,杰希只能将就点入乡随俗啦。”

   云吞面很快端了上来,细细的葱沫洒得很精致。那一点绿色似乎化身成呆萌呆萌的王不留行,碗底描着的青蓝案花就变成了索克萨尔,小手一挥,一道死亡之门缓缓打开,而王不留行心甘情愿落入其中。

   两个人在一起久了,看什么东西都是成双入对的。

   “我在想,微草队长只身一人闯蓝雨地盘……虽然是前队长,”王杰希沉吟道,“会不会被赶出去。”

   坐在对面的蓝雨前队长竟也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回答说:“以前可能会,现在不会。”

   末了他又笑着加上一句:“毕竟你现在是蓝雨老大的小情人啊……虽然是前老大。”

这样面对面吃饭的场景似乎出现了无数次,完美贯穿了七年的爱情长跑,喻文州喜欢美食,而他和另一半的生活也几乎都被美食给包围。

   有次玩真心话大冒险,提问喻文州,觉七王杰希在他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联盟的特能苏要夸男友肯定是苏力十足地放大招哇!众人纷纷屏息凝气,有人还掏出小本本准备记笔记。

   只见喻文州状作苦恼地思索了会儿,开口说:“杰希……就像早茶里的桂花千层糕吧。”

   王杰希一听就忍不住笑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懂这又是小情侣之间的什么情趣。

   “小时候吃早茶,我最喜欢点千层糕,那时候拿调羹一层一层地分开来,慢吞吞地品尝,明明每一层都是差不多大,却总觉得五彩缤纷……尤其是最后一层的桂花,像是圣诞节慢慢拆礼物时突然就拆出了一朵漂亮的花。”

   喻文州认真地解释道,心思放在不远处王杰希的身上——而王杰希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他忽而笑了,说:“那时就觉得,我能喜欢千层糕一辈子。”


   “那你呢,杰希?”喻文州用手撑着下巴,盛着心上人的眼眸里泛着星光。他期待地问道:“你觉得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时一碗双皮奶端了上来。

   喻文州正讶异自己没点这道饭后甜点,突然对上对面人的眼神顿时了然,一连刚刚那个问题。


   ——原来是双皮奶啊。


   “能问为什么是双皮奶吗?”喻文州下意识地仔细观察那碗精致的双皮奶,试探地问:“嗯……因为我和它一样白?”

   王杰希毫不留情:“你想多了。”

   喻文州:“……好过分。”

   看着对方生气到故意往光滑的表面舀了一勺双皮奶放进口中,王杰希冷不丁地开口:“好吃吗?”

   “嗯?好吃啊……”喻文州抬眼,等对方下文。

   “我第一次吃早茶是在第五赛季,第一口吃的是双皮奶,我本来不太喜欢这些甜的东西,结果一看到坐在对面满脸期待神色的蓝雨队长时,竟然发现自己也不是不能忍受。”

  王杰希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是平缓的温柔,回忆跟着翻开,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大概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喜欢上了吧,从来没想改变过,对双皮奶……也是对你,文州。”


 “这是今日份的情话吗?”喻文州小声地问。

  王杰希失笑:“原来你这么容易就满足么?”

  “啊……看样子是还有了。”喻文州一边说一边笑,笑完了就满足地说:“我爱你,杰希。”

  然后他继续吃他的双皮奶,丝毫不管刚刚那句直白的情话让对面的男人心里起了多大波澜。

  不过,他自己的情绪也无法平复就是了。


====


  王杰希令人心动的地方有很多。


  吃完午饭,喻文州望着对面的重庆小面馆,不自觉地思维发散——他一向喜欢用更多关于美食的内容来消食,虽然王杰希也不知道为什么。

  “说起面的话果然还是喜欢北方的又宽又长的大面啊,不过比起你们老北京的炸酱面,我更偏爱陕西那边的面食,还有一条小吃街,我倒蛮想去看看的。”

  “油泼面、裤带面、刀削面、蛋面、面皮、馍馍……”喻文州扳着手指数了一会儿,思维又来个急转弯。

  “夏天真是太热了,一想到面就更热了,果然夏天还是要标配酸梅汤柠檬汁……啊,听新杰说山西的平遥古城听说很美,很适合养老。”

  正在尝菊花茶的听者目光闪了闪,手指无意识地放在茶杯口摩挲,然后松开茶杯掏出手机查询着什么。显然喻文州并没发现,还靠着窗户懒懒散散地说菜名,麻婆豆腐炒什锦泡菜饭焖茄子什么各种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都快把自己念睡着了。

  “这几天平遥的温度都不会很高,早晚温度差还有点大。”王杰希突然出声道,“应该带件外套吧。”

  那边无意识地“嗯”了一声。

  “先去山西,可以一路顺回北京,据说今年北方的温度还挺讨喜的……唯一不好的是高铁的那边明早六点半,中转站临汾,会不会太早了?”

  等等,什么高铁?喻文州扑腾一下坐起来,就听见王杰希继续问道:“早上七点……广州这边有北京那儿堵吗?”

  “杰希?”喻文州慌忙打断他,“你又要去出……出差吗?!”

  这下换对方愣住了,王杰希无奈地笑笑,把手机屏幕递给一头雾水的喻文州看——

  是订票成功的界面……双人票。


  “去山西吧,文州,去看看你说的可以养老的地方长什么样……”那个令人心动的声音低低响起,充满诱惑力。


  “我们一起。”


 
  他们俩以前因为要打比赛常常从这个市飞到那个市,收拾行李都成了家常便饭,退役同居了,两个人的行李合起来收拾更用不了多少时间。

  只是喻文州还有点恍恍惚惚,以为自己在做梦。

  “为什么?”王杰希把人拉到自己怀里,揉捏着他的手问道,“我有行动力不好吗?”

  “这倒不是……”喻文州自己也说不上来。他抬头看去,果不其然那双眼眸里都是自己的身影,于是他感慨:“就是觉得,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说走就走的旅行了……感觉很不真实。”

  对方就着这样的姿势吻了吻他,说:“你说到养老的时候我就突然很有感触,才发现咱们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感觉还有很多事没和你一起做。”

  喻文州小声反驳:“胡说,我们还很年轻好吧!”

  闻言王杰希笑了笑,语气认真得像是在承诺:“所以啊,我想趁我们还年轻的时候,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因为我不知道等老了以后,还能不能给你这样的浪漫。”

  然后怀里的人沉默了会儿,突然爬起来跪在床上要吻他,像只炸毛小猫咪一样尖锐又软的可爱。王杰希任他发泄完后,扳着对方的肩膀问他怎么了。

  “我又说了什么让你感动的话吗?”

  这才是真正的撩趴趴了就跑一问三不知啊。

  喻文州抱着人不撒手,毫无章法的吻一个个落下,他捧着王杰希的脸颊突然开口:


  “我们做吧。”


  对方怔住了。

  小男友憋红着脸要解他的衣服,手微微有些颤抖,声音也是,极力掩饰着激动。
  “明早七点而已,来得及的,大不了我在高铁上睡一会儿。”喻文州又忍不住唤了声心上人的名字,难得的怯怯诺诺。

  “我们做吧,杰希。”


====


  第一次享用这样主动热情的喻文州还是在第八赛季的夏休期,地点在王杰希北京二环的房子里,为此他还专门买了一张一米八x两米的大床,喻文州爱睡软乎乎的床,欢欢喜喜地爬上床窝在里头不肯起身,王杰希顺势压上去,正对上了那双亮晶晶的眸子。

  但很奇怪的是,每次疯狂的情事过后,早上最先起来的却是喻文州,明明是受累的那一个,却莫名的很兴奋。

  譬如他现在靠在床头,一下一下地顺着旁边人的头发,再在他耳边一声一声地唤着“小男友”。

  王杰希被他撩得狠了,睁眼凑过去要吻住对方的唇。而喻文州把手覆过去,好看的眼睛笑成了弯弯月牙。

  “再不起床……就赶不上高铁了呀,杰希。”

  最后某人认命地把人和行李准时带到了高铁站。上了车后竟然发现他们来的还算早,早班车井然有序,安静和谐,是个适合一路睡过去的好机会。  


“难得现在我们旁边没有人坐,想不想来个早安吻?”王杰希趁机问道。

  坐在窗边的人听后,很自觉地把头转向了窗户那边,只给对方一个后脑勺看。王杰希眨眨眼,也不恼,一眼看见喻文州脖子上隐约可见的红痕,昨晚床上的情景又瞬间浮现。

  昨晚那个诱人的小男友也仿佛出现在了眼前。

  结果王杰希自己先耳朵烫了起来。

  喻文州当然不知道某人此刻心里的弯弯绕绕,目光一直放在窗外,情绪一放松下来,原本疲倦的状态袭来,于是整个人逐渐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到自己的颈部被人轻轻地抚上,手指有力道的按摩感传来,喻文州顺从地靠过去。

  “这里还有红痕。”王杰希放缓手上的力道,声音温柔平和,“累吗?”

  “啊……这不是得怪你吗?”喻文州闭着眼睛喃喃道,“唔…也怪我。”

  身上被盖上了一条毯子,毯子下两人的手交握,是很熟悉的习惯。

  而高铁平稳前行。



  行程大概过了一半的时候,王杰希把书也翻了一半,本来是想看看身边人睡得是否安稳,结果注意到有个小孩儿在前面不远处的座位上偷看着自己。  

  约莫六七岁的样子,小孩被发现了也不害怕,索性大大咧咧地看过去。关于被偷看的原因,王杰希心下里猜了个七八分,于是对小孩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小孩愣了愣,下一秒欢欢喜喜地朝这边小跑过来。

  王杰希邀请她在身边的座位上坐下,对方一点儿都不怕,还使劲拿眼瞧他,却还是不开口。

  大概还是有点害羞吧。

  “爸爸妈妈呢?怎么一个人跑来跑去?”

  小孩乖巧地回答:“他们都睡着了,我睡不着,我不会乱跑的。”

  只见她把小手放膝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忸怩地开口问道:“哥哥……我能摸摸你的眼睛吗?”

  果然——王杰希也不生气,把看书用的黑框眼镜摘下来,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问她:“这个吗?”

  “啊……我想摸大一点的那个。”

  这下王杰希忍不住笑了,打电竞以来,自己的大小眼一直是别人津津乐道的对象,头一次有个小孩说要摸他的眼睛,本来应该生气才对……可他莫名觉得有趣。

  孩子的手十分柔软,在确认过真假后,她惊奇地小声说:“好厉害呀……哥哥是超人吗?”

 王杰希笑说: “超人的眼睛也不是大小眼吧?”

  “那,那哥哥一定是个魔法师!神仙、守护神之类的……眼睛是用来封印魔法,紧急时刻会变身来拯救世界!”小孩捧着星星眼兴奋地说道。

  想象力还真是丰富。王杰希哭笑不得,刚要开口就被一个声音抢先——


  “没错,这位哥哥是魔法师哦。”

  他转头,看见喻文州含笑的眼睛。


  “我说的没错吧,魔术师大大?”

  小孩得到答案后,先是保证绝对不会把秘密说出去,然后开心地跑了回去。王杰希把水壶递给睡醒的喻文州,有些无奈地说:“什么时候醒的?吓我一跳。”

  对方捧着水壶,歪着头看过来,故意软着声音装三岁:“我也想摸哥哥的眼睛。”

  真是……童心未泯。

  爱人的手指光是触碰就能想象得出其中的柔软,王杰希闭眼让人胡弄了会儿,就听见喻文州状似感慨地说:“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那个时候还想问问王队,看屏幕会不会不对称,看我会不会也成了个大小眼之类的。”


 “那本书……嗯,就是你刚刚看的那本,好像很早就在微草俱乐部有看到,”喻文州指了指王杰希手边的书,“叫什么来着……《食事》啊。”


  脊部的淡红碎花像精心拼贴的图案,封面中央是端端正正有风骨的书名——《食事》

  “我和少天刚出道那会儿,在你那里看到了这本书,虽然没翻内容,但是这个名字让我印象深刻。”喻文州轻飘飘地说着沉甸甸的话,“然后,就开始喜欢上美食了。”

  再然后,他就挺过了那段黑暗。

  注意到对方一怔,喻文州用手背蹭了蹭他的脸,说:“我很感激,杰希,是你给我带来了这么多。”

  而王杰希握住他的手,眼眸里涌起温柔。

  ——“能给你带来这么多,我也很感激。”




  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一墙之隔,古城与外面如同两个世界北方的传统建筑排开,道路弯弯绕绕,环环相通,和北京还是有很大的不同,喻文州饶有兴趣想拖着王杰希到处转转,最后还是屈服在了山西三十多度的高温下。

古城里的客栈都保留着古老的民俗民风,王杰希去和老板娘商量住宿的事,喻文州就在外头的大树底下等,就这么会儿功夫,王杰希一出来就看见喻文州窝在藤椅里紧闭着眼,额头上还冒着冷汗。

——中暑了。脑海中马上蹦出来一个答案。王杰希把人打横抱进去,又匆忙跑出去给他冲盐水。

  喻文州一睁眼,就看见男人忙碌的背影,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衬衫很好地描绘出接近完美的身材,勺子碰到玻璃杯的清脆声音响起,王杰希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那道平静却炙热的目光。

  “好多了吗?”王杰希监督对方喝完一杯盐水,喻文州乖顺地听从王杰希的所有命令,小男友的脸色很平静,于是他的大脑迅速分析得出一个结论——杰希生气了。

  下一秒王杰希正准备开口,一番长篇大论就被一个吻堵在唇边。

  “别教训我了,我的老父亲小男友——”喻文州攀上对方的脖子,整个人赖在王杰希的身上,撒娇认错这一招屡试不爽,“我知道错了。”

  王杰希还真的没话讲。他叹了一口气,抱着人一起躺在床上。

  “我才发现——杰希,这里的客栈用的竟然是大红被子和红帘红帐欸,”南方人喻埋在身边人的怀里,很兴奋地说,“这是你们北方特色的床吗?叫……什么keng……”

  “炕。”王杰希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声音里的京腔怎么听怎么有意思,“北方人说‘二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不过我想你可能听不惯。”

  怀里的人突然安静了下来,半晌,他很是小声地说:“四舍五入一下,我们这就算结婚了的。”

  王杰希把人抱紧了些,他睁开眼看着男人柔软的黑发,突然开口道:“我有时会觉得,只要和你在一起,结不结婚好像都没有多大区别。”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但喻文州听得真切,并发现自己的内心也下意识地认同这句话。


  原来我们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喻文州这么想着。


  王杰希感受到对方伸手满满的抱住自己,像个树懒一样埋在自己怀里,他觉得好笑,就听见喻文州闷闷的声音传来:“你睡吧,我守着你。”

  太可爱了——这是王杰希睡着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


  然而喻文州还是睡着了。

  王杰希比他醒的早,傍晚六点多,窗外的太阳从金黄色变成了燃烧的粉红,是要入夜的序幕。

  他从客栈外走了一圈回来,床上的人已经坐了起来,裹着被子目光呆滞,陷入了喻氏例行起床气。

  “文州,该起床了。”王杰希一边换鞋一边说,结果那人听后,扯着被子背过身去不理他。看着大红被子里鼓鼓的一团,王杰希哭笑不得,同时又觉得这样的三岁喻很难得,于是他爬上床去把对方的被子掀开。

  灯光有些刺眼,喻文州拿手捂着脸,耳边传来小男友温柔的声音——“还要睡吗?这一整天都快被你睡过去了。”

  他眯着眼,只看的见身边人的侧脸,嗓子睡得哑了,迷迷糊糊地说:“我怎么又睡着了?”

  “你就是一沾软就睡,不能再这么躺着,”王杰希揉了揉他的脸,“老板娘说夜市要开始了,快点起来。”

  听见“夜市”这两个字,喻文州腾地一下坐起来,正色道:“你这么一说……我饿了,杰希。”

  “别得意的太早,你忘了你吃东西有限制吗?”

  “大好时光提这件事真的过分了啊。”

  “那我再说一遍,”王杰希严肃着张脸,“炸的辣的免谈,冰的不过一,冷饮不能最先喝。”

  天啊——啰里啰嗦比少天还烦的小男友,喻文州笑着在对方脸上用力地亲了一口。


  我听话就是了。  



在老板娘的指引下,两人来到了进入夜市的路口,没了太阳的阻碍,古城的美丽这才悄悄显现出来,檐灯、门墙和烟火里巷组成了这么一个美妙的晚上。 

  他们一路走一路吃,从石头饼玉米糕吃到猫耳朵水煎包,雕刻铺子和着山西老陈醋的家常味道,喻文州这个本该稳重的成年人跟被放生了似的乱窜,后来王杰希被他赶去买酸梅汤,一转身就不知道那个三岁儿童跑到哪里去了。


  他也不着急,提着酸梅汤慢慢地找,路上看见喻文州爱吃的东西这里买一点那里买一点,心里计算着今晚的吃程,小包小包地拿起来竟也有些重量。

  最后是在一个小摊位前找到丢失的小男友的。

  摊位前摆着“名字木牌雕刻”,桌面上各种字的木牌摆了一堆,这种小生意在旅游景点里到处都是,喻文州背对着他忙忙碌碌,还没发现站在身后的人。

  不远处的天空突然炸开了几朵烟火,喻文州闻声看去,五彩缤纷的光芒映在他脸上,这才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惊喜之色在他眼眸中闪过,喻文州把自己的成果大咧咧地展示给王杰希看,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串在一起的三块木牌上是“王杰希”的名字。

  “杰希,我才发现你的希字那么难找,不是西方的西,是希望的希。”喻文州把木牌放到对方手里,轻轻地吻了吻对方的唇角,笑眯眯地问:“要不要我帮你找一个‘喻文州’?”

  木牌的质感很厚实,令人安心。王杰希把酸梅汤递过去,认真地说:“不用,喻文州在我心里就够了。”

  对方像是早就料到会猝不及防地收到一句情话,一只手牵起小男友,眉眼弯弯,时间和烟花仿佛一起定格在两人相拥悄悄咬耳朵的瞬间。


  ——我早就习惯你会说情话了。

  ——喜欢就好。



====

  客栈里的那颗大树上缠绕着灯线,到晚上就一齐发出金灿灿的光芒,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看一眼连面庞都会染上颜色。

  喻文州窝在藤椅里消食,手里捧着王杰希带到高铁上的那本《食事》,百无聊赖地翻开,一张小便利贴从夹层中掉了出来。


  上面的字迹他最熟悉不过。


  突然感觉到脸上被冰了一下,喻文州回过神,王杰希把那杯酸梅汤放在他面前的凳子上,自己啪嗒一下扳开了可乐罐。

  “怎么了?又看到什么了……”王杰希凑过去看对方手里的便利贴,看清内容时却愣住了。

  “四方食事……”这四个字在喻文州舌尖滚了滚,还是咽了回去,他偏头问当事人,“你写的啊,杰希?”

  结果惊奇地发现对方耳朵泛起明显的红。

  “难道不是?”喻文州故意猜道,“啊……不会是初恋送的吧?”


 “想多了,我的初恋是你。”求生欲极强的王杰希飞快地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本书一开始是林队买来放训练室的书架上摆着好看买的,后来决定追你的时候,听说喻队是个吃货,我看到名字以为是菜谱,觉得追什么样的人就要看什么样的书……也好有个策略不是?”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我没想到,你也是因为它才喜欢上了美食。”


  那张便利贴上清晰写着一句话,比情话还要动人——


四方食事,不如一碗人间烟火


  原来我们各自的生活在很早以前就不再是“各自”,后知后觉地在一起,顺其自然的一辈子。

  原来我们哪里都是彼此,生活,工作,衣食住行,心里装的都是这么一个人。

  就像一个公式一样——喻文州因王杰希喜欢美食,王杰希因为美食跟在他身旁。喻文州喜欢美食,而王杰希是一个喜欢他的人。


  是怎么就突然在一起了呢?喻文州觉得自己这个吃货真是没救了,答应表白的时候还和王杰希在北京的炸酱面馆里,面前是美食,还有一个心上人。


  ——如果有一个我说想吃什么就会天涯海角带自己去的人,那一定是王杰希。

  当时这么想着,喻文州探身过去亲了亲为表白而紧张的人。


  现在想想,倒觉得有些不同了。喻文州看着靠着自己的王杰希,看着这个已经会说各式各样情话,会很好地照顾人,会天涯海角地带自己去吃东西,会吻他抱他,会搂着他安稳睡觉的人,身边的一切仿佛又有了重新定义。

  四方食事,不过一碗人间烟火。

  ——如果今后的人间烟火里需要一个共度余生的人,那一定是王杰希。


  这么想着,喻文州凑过去吻了吻对方。

  王杰希转过头看他,眼中是熟悉的温柔之色:“我又说了什么让你感动的话吗?” 
 
 
“四方食事,不如一碗人间烟火。” 
 
 
  喻文州轻轻念着,把句子和情意揉碎了吻住王杰希,他身后是金灿灿的大树和静谧的天空——以及自己的一生。 
 
 
“四方食事,”他说,“不如一个你。” 
 
 
  我爱你。 
 
 

“这是今日份的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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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碎碎念:您能耐心看到这儿真的很感激!

我是在杰希成年礼生日的时候入坑的,满打满算已经一年了,虽然很短,但我相信以后会有很多个两周年三周年!

今天的平遥古城游参考了我前年的亲身经历(客栈也是!)又算是半个毕业季又是古城的,已经成了我心里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啦。构思是在端午节这个美食假期里想的,我个人的原因,是很想要一个我说想吃什么想去哪里就立马提上日程的人的,老王就是这么行动力男友力MAX嘛!

很可惜今年杰希生日当天我还在学校,并且还没考完期末考,难过,但是要捞起寿星杰希狂吸一口欧气!

决定饭点的时候发,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你是不是吃得饱饱的超级幸福满足呢?说到这个就想偷偷 @满满 一下,想题目的时候总是想起您的名字,算是另类表白?【羞】


最后祝我们杰希在生日这天吃的开心 睡的开心!!(感觉自己是亲妈粉)

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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